“可定”是阿斯利康制药公司生产的一种降脂类药物。据某著名杂志报道,2009年12月,美国一个专家小组向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建议:扩大这种药物的使用范围。
文章指出,如果立法者批准了这一建议,那么在美国符合使用这种降脂药的人数将急剧增加到600万,他们的胆固醇水平都在正常值范围内;这也将会给药物制造商和预防保健业带来潜在利益。然而,新决定不仅会影响到其他的降脂类药物,还会引出更为棘手的问题:谁会因削除一种致命性疾病的风险而承担另一种潜在的药物治疗风险?究竟有多少健康人为避免心脏病发作而需要接受这种治疗?
降脂类药大约从1987年开始出现,它通过抑制胆固醇生物合成中的关键酶来降低血清中胆固醇含量,减少心脏病发作或中风的风险。这类药物被上百万没有明显疾病症状但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水平较高的人士所服用。尽管“高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的定义有向下发展的趋势,但科学家正在考虑的是一个新人群:这种人群服用降脂药物可能利大于弊。
为了研究“可定”对特定人群的影响,从2008年底开始,波士顿布莱根妇女医院的心脏病学家保罗·瑞德克尔领导了一项名为JUPITER的大型临床试验研究。该研究以大约17.8万中年男性和女性为对象,他们的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在目前认定的健康水平之内,但一种名为C反应蛋白质的炎症标示物反映出其血压水平高。结果很快出来:在服用“可定”不到两年的受试者中,1.6%的人即142人出现了一次心脏疾病,如心脏病发作、中风或因心绞痛而住院等;而在服用安慰剂的受试人群中,这个数据是2.8%即251人。
尽管数据提供的帮助不大,但在2009年12月,FDA的一个顾问委员会以12票对4票,建议为任何符合JUPITER项目风险描述的人提供“可定”。
某著名杂志的文章警告说,将JUPITER项目的结果外延拓展至更广泛的公众是一件极为谨慎的事情。与其他降脂类药物一样,“可定”也有其副作用,比如软化肌肉和肝脏中毒等,而且还是一种费用超过每天3美元的昂贵药物。还有一点,尽管JUPITER项目的结果可以推至更广泛的降脂类药,但没有人知道JUPITER项目中的有益结果是否也会体现在其他的降胆固醇药物中。
在预防医学界,医生们常谈到“需要治疗人数”这个概念:为了避免某种疾病的发生,有多少人必须接受预防性治疗。在JUPITER项目中,“需要治疗人数”的数目与其他心脏疾病预防性治疗研究中的数目相一致。JUPITER项目的研究人员估计,29名接受5年治疗的病人能够预防一次心脏疾病事件。
但随着个性化医学的发展,人们对预防性治疗的态度也发生变化。许多人表示,现在接受“需要治疗人数”的数目过高,实际上许多人服用了对他们并没有直接帮助的药物。加州斯克利普研究所所长、心脏病专家埃里克·托普说,在预测谁更可能生病和缩小治疗范围方面,“我们能够做得更好”。
某著名杂志的文章指出,提出警告的另一个原因是,过去部分扩展性预防治疗的神奇效果并没有经受时间的考验。比如,俄亥俄州克里伍兰德医疗中心心脏学病治疗主席史蒂文·尼森说,为了预防心脏病发作,“几百万美国人被告知每天服用一片阿斯匹林,但FDA的一个顾问委员会压倒多数的观点是:对那些低风险的人群来说,阿斯匹林的危险如失血等已经超过它的好处。”他认为在美国,对低风险人群的预防性治疗已成为一种确立的模式,但回过头来看,已有证据显示这是一种错误的做法。
部分心脏病学家不希望这样的错误在降脂类药身上重复发生,因为有这种可能性,他们强调任何降脂药的适用范围只能拓展到符合JUPITER项目界定的人群,即有高C反应蛋白质的人群。
如果历史是一个向导,那么批准“可定”适应于更广泛人群的决定将出现更多的服药者。降脂类药已经非常普遍了,其他预防领域的医生们非常吃惊于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服用这种药。美国癌症学会全国研究副主席维克托·沃吉尔表示,在癌症研究领域,有许多批评性意见认为:预防性药物绝对安全的说法不切实际。
某著名杂志的文章说,FDA目前还没有就此建议表态,但根据以前经常跟进委员会建议的做法,FDA有可能在今年底作出决定。
科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