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一名产妇刘花疑因未给助产士足够的红包遭到报复,肛门竟然被助产士缝上。医院方解释称肛门并未完全被封,是助产士好心帮孕妇做了一个免费的痔疮手术。 在一个潜规则无处不在的时代,红包、回扣之类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调查显示,中国有24%的产妇送红包给产科医生,每年产妇和医生、助产人员之间的红包收受金额可能高达14.856亿元。只是,即便我们一再放低对医务工作者群体的道德期待,即便我们用最不堪的想象,也万万想不到,因为没有给足红包,竟有肛门被缝上之忧。这种行为背后的报复心态,让人不寒而栗。 准确来说,医生收红包已经不是遮遮掩掩的潜规则,而是无所顾忌的明规则了。报道中称,陈先生和爱人入住医院的高级包房后,助产士曾4次发出红包提示,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露骨,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式。而诸如“等会孩子是我来接生,孩子来到世上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你们准备一下”之类极具专业特色的“术语”,更是让人啼笑皆非。无奈之下,陈先生拿出了仅有的200元现金给助产士和医生一人100元,但是助产士收下了100元,却“显得非常气愤”,而产科医生则拒绝了这100元。 需要说明的是,这并不意味着医生比助产士有着更高的职业道德。数据显示,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一线城市一个红包的平均“重量”为662.5元。在水涨船高的行情面前,陈先生的不识时务,看来已经是一个危险的前兆。 该院院长赵女士说,刘花身有痔疮,且痔疮痔核在出血,所以助产士在出血处做了“结扎”处理,“完全是助产士的好心”。这是网友对这起事件非议最多的一点,因为这个解释不仅是对患者的极端不公,也近乎侮辱了公众的智商。产妇适不适合进行痔疮手术,术前要不要征得患者的同意,以及助产士是否有资格单独进行手术,这些常识性的问题,都足以揭穿院方试图掩盖丑闻、刻意维护医院形象的假面具。但应该看到,这个解释也并非毫无意义,它从一个侧面揭示了红包现象屡禁不止的根源。 对于红包现象,民怨可谓沸腾。从制度层面上说,各地也正积极开展着各种抵制红包的活动。而近年来,关于“收红包入罪”的说法也屡次被提起。但无论表面看起来多么红红火火,都无法忽视一个现实,即治理红包现象的取证难和执行难问题。 医生收红包游走于法律和道德的边缘地带,并且有着非常深厚的“民间”基础,置于医疗资源供需不平衡的现实下,面临着“上级监督太远,患者监督太软”的管理困境,因而打击“红包”现象的主体力量事实上落在了医院的自查自纠上。换言之,倘若医院奉行利益至上,而不是患者至上,那么治理“红包”将是一个死结。 金羊网-新快报·吴龙贵 |